莉莉夫妇在美国最大唐人街一个名为“Flushing”的住宅区长居十年,间中曾到台湾小住一段时日。
我在纽约的二十一天,莉莉提起小孩的近况。虽然她在台湾期间只与小孩有过几面之缘,但仍显得关注,也许是因为与小孩的姐姐罗霖交情颇深吧!
“小孩”罗纮武(红蚂蚁合唱团团员),他的居所位于郊外,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,让人不禁为这位曾于八十年代在台湾红极一时的创作人感到悲悯。莉莉说,他房里一张椅子也没有,可谓家途四壁,窗边吊挂一件长袖牛仔衣,一支笔还插在袖口。
最让我不忿的是,某地大型活动主题歌是由罗纮武创作,善良的他托一名音乐友人将歌曲带到当地出售,歌曲是成功的卖出了,但篡改了原创者的名字。世界各地的娱乐圈都会发生类似的“背叛”,这么不幸地发生在我所崇拜的创作人身上,真可恨!(此文或多或少也可为原创人平反)
忆起罗纮武,会让我怀念起中学毕业后的那一段日子。那时,我总喜欢手抱吉他,一身长袖牛仔衣配牛仔裤,衬一双球鞋。当时自己也弄不清,到底是在追随崇拜,还是世间搞创作的年轻都是这模样呢?
在九十年代,我相信,很多人都听过沈光远这大名吧!他就是当年和罗纮武成立“红蚂蚁”的好拍档。“红蚂蚁”的始末亦由此展开,我试图在散落的记忆碎片中找回“红蚂蚁”的故事,用心地拼凑……
当年,念医学系的沈光远,在高雄医学院的迎新晚会,看到学长团“Pelvic合唱团”演出后,赞叹不已,久久无法释怀。翌日,光远和高中时期结识的好友罗纮武,相约在一间西洋音乐餐厅消遣。他们看见长发的罗纮武独自敲着拍子,陶醉音乐忘情哼唱,光远灵光一闪,搁下酒杯,向身边的罗纮武说:“嘿,我们也搞个乐团吧!”
于是,他们再找来了升上大五时认识的吉他手黎旭瀛(RAY),同班同学钟兴民(BABY)以及魏茂煌(恐龙),一拍即合组成一支乐团——红蚂蚁合唱团。
在八十年代中期,“红蚂蚁”的出现,造就台湾本土乐坛的初摇滚,深受年轻一代的吹捧。九十年代,他们的名字渐渐家喻户晓,并在台湾流行乐坛占上了一点位置。
然而,好景不常在,我还依稀记得,那年“红蚂蚁”解散后,沈光远曾在一个访谈中透露, “红蚂蚁”唯一的演唱会,就是他们准备解散之前的告别作。他说:“当时我们一心想为红蚂蚁留下纪念,决定自资一场演唱会。不过,那时办演唱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至少要有五十万台币。大家惟有把能卖的都卖掉,包括私人用品,如:机车、显微镜等,但仍缺乏资金。”
对于曾为本地乐坛付出一丁点的我而言,每每想起光远的这段话,都令我感慨万千。办过不少歌手演唱会,投资过录音出版和签过一些歌手专辑的我、永锦、文升与瑞业等人不也曾经如此吗?
听莉莉说,光远、黄韵玲(小玲)、罗纮武和罗希等人,较后创办了“友善的狗” 唱片制作公司,也曾在台湾乐坛享有声誉的。那是1986年后的事了,他们签过多名唱将歌手如陈珊妮与黄品源等人,大多数的唱片叫好不叫座。十多年后,他们拆伙了,而身为大力支持者的我却只能从娱乐版得知消息。而后,黄韵玲和沈光远离婚,光远“友善的狗”的公司揹上一大笔债务。十年后,罗纮武和小玲等人协助光远还债,但深厚的友谊竟也渐行渐淡。
美国的晚风飘来感伤的回忆。我不禁忆起曾与好友余永锦和杨智中于千禧年前,在国内创立了“正点音乐”唱片制作公司。这个由廖数友人组成的团队和台湾“友善的狗”,的经历似乎一样。我们当中已有一些人重返唱片公司;一些仍坚持搞音乐或文学;一些则宛如过时的流行音乐,依稀留在人们的记忆中。
“正点音乐”曾与多名本地歌手签约,早期歌手有林凯旋、尤俊霖、饶嬿婷等人。制作过的唱片单属余永锦的记录就有杨普评的《鱼儿》、baby组合的《爱情不能做比较》、City Girl组合和数届娱协奖主题歌的编曲。我们的“正点音乐”和“友善的狗”都是为音乐付出心血,只是国度不一样而己。
其实,让我终觉钦佩又无奈的,九十年代,罗纮武的“红蚂蚁”出了第二张更有深度的《深处摇摆》歌辑时,台湾偶像派当道,以致“红蚂蚁”面对解散的逼迫。虽然面对市场冲击,罗纮武较后仍坚持出版一张个人专辑《坚固柔情》,才开始转向“友善的狗”的制作工作。
如果你还是没听过“友善的狗”,那没关系,这里有一位著名的后现代音乐人,他就是“友善的狗”所签下的首位歌手——张洪量。后来,他们将他推荐给台湾滚石音乐公司。
记得在一场“五月天”的演唱会,阿信特别演唱一曲“红蚂蚁”的《爱情酿的酒》,以向台湾摇滚时期的萌芽表示敬意。前奏一响,观众不约而同地尖叫,掌声不绝于耳,热情沸腾。我想,这般的情景,是否如似“红蚂蚁”那第一场,也是最后一场演唱会,叫人感慨而久久无法忘怀的呢?
我回旋在过去的点滴,莉莉见我发愣,只轻声地问:“要再来点红酒吗?”我回过神来,直向他丈夫Jeffery点头示意,他将我的空杯添满。在美国品尝法国的红酒,那可是另一番滋味!说回头,只因为价钱太便宜了。这就是现实!
*备注:“小孩”为罗纮武在娱乐圈的称号*
文:蔡振辉
很好聽的歌 他是我屏東農專同屆的同學 我們都是騎著越野機車到處亂跑 每次再聽這首歌都會流淚 美好的過去只留下回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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