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前,老二携带女友返乡,因摄影课程所需而要实地取材,拍摄瀑布。适逢学校假期,我二话不说,马上答应带他们到十几年未涉足的惹兰利南瀑布去。
惹兰利南瀑布景色依旧,水凉如昔,只是人造台阶已有些许破裂,手扶栏杆年久失修,落漆的落漆,断截的断截,而且山势有点陡峭,对我这个年过50的老娘,欲一级一级攀登,确实有点怕怕。为了让他们亲睹飞泻而下的瀑布全景,我坚持大家攀至最高处。
这时只听到老二轻声吩咐女儿说:“你去扶着妈咪。”我的心蓦地往下一沉,一种好像被离弃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儿啊,小时,我一路搀扶你走过崎岖的道路,替你拭干沮丧的眼泪、抚慰你无助的心灵……你一向对我都很贴心,现在,有了女友,竟然让平日娇滴滴的妹妹来扶持年逾半百的阿娘。回头一瞥,只见老二一肩挂着相机,一肩吊着背包,左手携着三脚相架,右手挽着比女儿更娇的女友,可他的眼光则一直在注视着走在前方的我们,一脸的关怀。
我猛然茅塞顿开,儿子并没有舍弃我,他的心并没离开过我,他只不过是很自然地表现一个护花使者的本能,在母亲、妹妹和女友之间,他理应是挣扎过,须以谁为重?他应该是很难为吧?我为什么这样小家子气?以前,不曾是爬红毛丹树高手吗?身子根本比真实年龄还年轻。这不到100级的梯阶,哪里会难得倒我?于是,我牵着女儿的手,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。
我坐在大树下,看着三个年轻人在瀑布前开心地嬉水、欢呼……我也被他们的欢乐感染了!老二不时招手叫我过去,我微笑摇头。要踏过那水中不平的石头,才到达那块滑不唧溜的大石头上,我还是不要增添老二的麻烦吧!
孩子长大了,他心里不免添了一个该牵挂的人,是平常事,更何况这可能是我未来的媳妇,又何必与她争风吃醋呢?想通了,我也开朗多了!
文:张梅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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